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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她看起来生气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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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607. 黄氏月英
      陈凡打开包袱,里面叠着两小木盒装的速食面。从稷下要带出东西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,哪怕是这样毫不起眼的食物,所以孙尚香定然费了一番周章。
      面,寓意长长久久,但对于陈凡来说,还有另外一个隐喻。
      他明白孙尚香的心思和用意,暗自苦笑,重新将这两盒速食面包好,放回了原处。
      不再多想,转而问道:“银屏,你认识那黄月英吗?”
      “听说是个小学妹,但以前在稷下从未见过,怎么了?”
      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有些奇怪,她一小姑娘,肩不能挑、手不能担,南中如此蛮荒,主公让她跟我们去,意欲何为?”
      “小强哥,这点你就错了。”
      关银屏坐直了身子,“我听说,月英她虽然是魔道院的学生,但文武双全,一点儿也没有你想得那么柔弱。何况她精通绘画,只需看一眼便能将山川绘制成图,非常厉害呢。”
      “这样啊,”陈凡笑了,“那岂不是人肉照相机!”
      “什么机?”
      “没什么。”
      忽地坏坏一笑,向关银屏招了招手:“银屏,坐过来点,有事嘱咐你。”
      二人本来是相对而坐的,这莫名要拉近距离,关银屏岂能不害羞,扭捏道:“小强哥,不、不太好吧,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呗。”
      她害臊,那就他主动。
      陈凡自个儿挪了过去,伸嘴贴向关银屏的脸颊。
      关银屏吓坏了,满脸通红,手足无措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      想躲,但一时又找不到躲开的理由,干脆一闭眼,顺从了。
      谁知,并未如想象中那般,陈凡只是轻声与她耳语。
      难免有些失落,但更多的则是疑惑:
      “咦,这是为何?”
      “天机不可泄露,照做就是了。”
      “嗯,好。”
      饶是心中万分好奇,但关银屏终究没有再多问。
      人总会在某些时候突然成长和改变,这一刻,她愿意成为一个顺从的妻子。
      陈凡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去解释,殊不知关银屏如此乖巧,疑惑地斜睨一眼,发现她双颊赤染,也正含情脉脉地偷觑自己。
      一时间,气氛有些旖旎,也有些暧昧。
      良久,关银屏弱弱道:
      “那个,如果没什么事,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      “不多坐会吗?”
      “不了,太晚了,娘会担心的。”
      “你没和伯母说,来我这?”
      “说了。”
      “哦,这样啊。”
      说要走,可谁也没起身,气氛再一次凝固。
      又静默许久,陈凡干咳一声,提议道:“那个,若不太急的话,要不……吃个午饭再走?”
      吃了午饭还有晚饭,吃了晚饭还有宵夜,或许明知日后三餐,彼此都会依依相伴,但眼下仍贪恋着点滴时光。
      但发乎于情,止乎于礼,就这样共度良宵,对于二人来说,都有些言之过早。何况关银屏是个很传统的女孩子,在没有喝下合卺酒之前,亲亲抱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,至于最后一道防线,必须坚守!
      次日,传统依旧延续,陈凡睡得正香,忽地被一阵巨大破门声惊醒。
      “小强,快起来,我都约好了,喝早茶去!”关平急得不行,抓着陈凡就是一捅猛摇。
      “我去你妹啊!这才几点?!”起床气一上头,陈凡想杀人。
      “我妹已经去了,快,就等你了!”一把将陈凡从床上抱起,没有拒绝的余地。
      一间小茶铺,坐的都是些老翁老妪,唯独一张小桌,五个年轻人。
      茶点算不上精致,胜在花样繁多,量也足。
      关平为了彰显其老大哥,特意做东,也不管吃不吃得下,非要来个川流不息。
      一道道点心往上端,看得那些老头老太直摇头。
      待摆满,关平举起茶杯:“那个,明日就要出发了,今儿这顿早茶算做开工宴,我们以茶代酒,先干一杯!”
      搞得如此形式主义,还旁若无人的,实在有点丢脸。
      但关平就这样,陈凡只能低着头,象征性举举杯子。其他几个也差不多,尴尬。
      碰完杯,关平一壁喝茶,一壁开始介绍这次任务,兴致勃勃,其实别人都早已知晓。
      陈凡压根就没听,一直在偷瞄坐在对面,始终低着头,看起来有些认生和羞怯的年轻女孩。
      她就是黄月英,黄阿丑?
      这个时代都很讲礼数,除非特别出彩,否则不会轻易评价一个女子的容貌。
      黄月英能有“阿丑”这称号,想必挺出类拔萃的。而当他来赴约的时候,穿了件兜帽斗篷,又以轻纱遮面,给人种内丑不外露,怕吓着别人的感觉。陈凡理所当然也是这么认为的。
      但是,当黄月英脱下兜帽,摘去面纱后,陈凡实在不知该怎么形容。
      她非但不丑,相反,面容秀气,双眸灵动,是个很可人的姑娘。但唯独两点,她的秀发是棕黄色的,皮肤也为小麦色,有些泛黑。关银屏其实也不算白,但与之相比,就足以称白雪公主了。
      直观的来说,若黄月英生在印度,绝对算一等一的美人,可在这里,通信不发达,人们没有见过异邦人,她这样的容貌就很独特,而人们又很难接受那些没有见过的东西,所以,主观上,自然而然将其说成丑。
      黄月英似乎也知晓这一点,所以举手投足间,难免有些怯弱和自卑。
      关银屏见身旁的陈凡一直在偷瞄黄月英,没生气。非是她大度,若换做别的姑娘,她早吃醋了,可黄月英不至于。
      偷偷拉了拉陈凡的衣角,关银屏小声提醒:“小强哥,别老盯着人家看,不太好。”
      陈凡没在意,很直接向黄月英发问:“黄姑娘,听说你也是稷下的学生?”
      关银屏拉得更用力了,明显责怪陈凡不该如此唐突,会吓着人小姑娘呢。
      突然被人指名道姓,黄月英还真就吓一跳,抬头瞅了陈凡一眼,忙又低下,怯怯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      陈凡笑了:“大家既是同学,何必如此拘谨呢?我是武道院的陈凡,未请教学妹哪个专业的?”
      稷下之事虽隐秘,但一些普通的事情,还是可以在外人面前谈论的,陈凡拿捏着分寸,以此拉近与黄月英的距离,博取信任的同时,也是一种暗暗的试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