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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我靠武力值掀翻赛博世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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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我靠武力值掀翻赛博世界 第20节
      东方白只觉右手小臂断裂般疼痛,竟抓不住手中的枪。
      她面色一紧,顾不得防备李禛,只弯身去抓,却不料李禛更快一步,一脚将那把枪踹落高空,扬手朝东方白击去。
      手/枪坠入混沌的黑暗之中,李禛的攻击却已近在咫尺。东方白眼角一抽,怒从心起,一掌正中李禛肩膀。
      她力气极大,动作又是矫健,此时发起火来,便如同天空中盘旋的巨鹰,发出高亢的鸣叫。
      李禛被她撞得后退到引擎盖的边缘,险些掉下飞车,出了一身冷汗。她稳住身体,巍然而立,指尖手术刀发出浅浅银光。
      她其实并不好受。
      轮番的战斗让她的身体已然接近了极限,精神更是疲惫到了极点。此时手臂麻木、双腿酸痛、五脏六腑翻江倒海,头脑也不甚清醒。
      若在僵持下去,对她来说并不是好事。
      还是要尽快想办法脱身。
      李禛眉心微跳,不经意看到飞车轨道向下铺展,又瞧见周围的霓虹灯和雨幕,微微勾起嘴唇。
      只见她曲腿一跃,手术刀朝着东方白划去。
      东方白见此讽刺道:“雕虫小技。”
      说罢,举起双手交叉格挡,挡住李禛杀招后,又是一拳袭上李禛面门。李禛猫腰一个闪躲,绕到她身后,一手缠上她的脖颈。
      东方白嘴角勾起冷笑。恰逢飞舟行过一个巨大的广告牌,过于明亮的光让她眯起双眼,手臂动作却不停歇,反手肘击李禛腹部。
      就是此刻!!
      李禛眼中精光一闪,借力后退,身体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射出去,又如同飘零的枯叶般被风席卷着下坠,短短几秒钟的时间,便落入寂寥的夜色之中。
      什么?
      东方白意识到不对,倏地转身。
      只见夜色沉沉,暴雨滂沱,一把银色手术刀静静地躺在在引擎盖上,车内一收歌正好放完,陷入短暂的沉寂。
      而正下方的街道空无一人,唯有霓虹灯孜孜不倦地闪烁——哪里还有李禛的身影?
      第18章 食脑之蛛
      李禛从高空中坠落,呼呼风声灌入耳中,刺痛脆弱的耳膜。
      她穿过交错的灵轨彩线,又穿过绵密的雨丝,擦过一个广告牌时,“噌”地伸出右手,双指并拢插在支撑架上。
      支撑架发出“锵锵”的声音,在风中摇晃起来。李禛悬挂在广告牌边上,全身重量都由两指支撑,身体微微晃悠着,如同树枝上将落未落的秋叶。
      雨小了很多,由倾盆大雨,化作细细雨丝,风一吹,那雨丝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,朝着某个方向拂过。
      李禛伸出空闲的那只手,将脸上的雨水抹干。
      眼镜被她扔了,口罩也在打斗的过程中掉落,只有雨水顺着她额头流下,浸润她整张面孔。
      她感到右手臂有些刺痛。定睛一看,那缠绕的粗糙绷带晕出夕阳一般绯色的血迹。原来是伤口被崩裂了。
      还是要尽快下去。
      李禛向下看去。这巨大的广告牌正下方,是一条黑暗的街道。
      街道上空荡荡的,没有灯光,在巨型广告牌的映射下,更显得昏暗。
      路上少有行人。偶有几人撑着透明雨伞路过广告牌下,皆是行色匆匆,甚至懒得抬头看一眼广告内容。
      倒是一个不错的藏身之地。
      李禛眉头舒展,目光扫视一圈,在周围的楼房上找到了一个凸出落脚点。
      只见她,手指松开,同时踩住广告牌的支撑架,借力一跳。强大的力将她的身躯荡开,稳稳地落在另一边的大厦上。
      如此故技重施几次,李禛离地面越来越近,最终,她卸去力道,松开支撑着身体的手指,身体轻盈如飞鸟,一个翻身,稳稳地落在地上。
      道路上有很多积水。甫一落地,她就踩入一个水洼之中。水花飞溅,弄脏了她的裤腿。
      李禛低头瞧了眼,并没在意,将外套白大褂裹紧,抬头看着刚才救了她一命的广告牌。
      在她的注视下,广告牌逐渐变了画面,开始播放下一则广告——大抵是关于仿生人商品的广告。
      “不背叛……与真人无异。绝对控制权……”
      “不会逃跑、功能齐全。”
      “拥有……购买……认准……”
      合成的甜美女音回荡在雨幕之中,比夜风更冰冷,又被夜雨冲得晕开,断断续续、模模糊糊,总也听不真切。
      李禛嗤笑一声,收回视线,环顾四周,瞧见不远处一条阴暗狭窄的小巷。便一瘸一拐地朝里面走去。
      是的,一瘸一拐。
      刚才与东方白战斗时,身上的痛感都被兴奋冲淡,倒没感觉到太大不好。
      可这会儿成功逃离魔掌,李禛放松下来,便觉得头晕目眩,原本在和1号打斗时手上的那条腿也隐隐疼痛起来。
      同时,右臂上的伤口也漫出鲜血,短短几分钟,已经将包扎的白布条染成了血色。
      巷中无人,只有几个或立或倒的垃圾桶。其中一个倒塌的垃圾桶轻轻晃动着,有一只流浪狗躲在其中,翻找着能充当食物的东西,只露出半截身体。
      李禛躲到小巷内侧,垃圾桶暂时遮掩了她的身形。她将右臂伸到眼前,端详了一下,慢条斯理地解开布条。
      部分布条与伤口黏连在一起,脱落时发出刺痛感。李禛似无所觉,利落剥落染血的布条,露出皮肤上鲜血淋漓的伤口。
      她随手将血布条扔在一边的垃圾桶中,撕开衣服下摆,粗糙裹住伤口缠了几圈,用牙齿和左手,勉勉强强打了个丑陋的结。
      做完这一切,李禛才靠在墙上,慢慢仰起头,注视着五光十色的天空。
      她该是什么心情呢?恐惧?兴奋?实际上,那些多余的情绪都被这场夜雨洗去,疲惫感一刻不停地涌上她的心头。
      李禛掏了掏口袋,原本装在口袋里的东西都在打斗中丢失,唯一剩下的,只有何信源那只断手。
      她将那东西掏出来,正欲扔在地上,忽听一连串急促的狗叫。李禛定神一看,刚刚正在翻垃圾桶的那只流浪狗,不知何时将头钻出桶中,盯着她手中的断掌,高昂地叫了起来。
      借着隐约的光,李禛看清了它的模样。
      这只狗体型不大,看上去是某种宠物犬。它后背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伤口还未结痂,看上去分外狰狞,一双狗眼赤红,嘴皮向上翻起,露出尖锐的狗牙。
      淡黄色的毛发被雨水和血水打湿结绺,看起来脏兮兮的。
      这是条疯狗!
      它一瞬不瞬地看着李禛的手,呼哧呼哧地喘着气,前足急不可耐地跃起,蓄势待发,随时可能扑向李禛。
      李禛看看它,又看看那只断掌,低垂眼睫,扬手将断掌扔到地面上。
      断掌在地面一个翻滚,均匀地沾上泥水,而那只狗一个飞扑按上断掌,几口便将食物扯碎,囫囵咽下。
      看来是饿得狠了。
      李禛不想管,转身便想离开。然而那狗吃了断掌还不满足,竟被她手臂上的血腥味吸引,踌躇几息后高叫一声,扭身朝她扑去。
      心中暗骂一声,李禛目光一扫,随手拉出垃圾桶中一个铁管,挥舞着架住疯狗的爪子,将它一把掀到地上。
      那狗呜呜哀鸣两声,叫声愈发惨烈,双眼像是红灯笼般亮起,满是污泥的地面上抽搐起来。
      李禛感觉不对劲。
      她怕再撕裂伤口,那一击没用太大力气,只想着将这疯狗击退,但这狗……叫这么惨做什么?
      铁管压着那疯狗脖子,李禛心中疑窦顿生,正要上前查看情况,忽见巷子深处有撑着伞的人影走来。
      李禛思绪翻涌,正欲躲避,便听那人扬声道:“别靠近它。”
      这个“它”,指的必然就是那只被压制的疯狗了。
      此时,那只疯狗发出最后一声狂吼。这声狂吼不似生物,反到像是来自地狱的恶灵发出的叫唤。
      声音回荡在雨夜中,而疯狗在这之后,仿若失去了力气一般,倒在泥水之中,最后抽搐几下,吐出一滩血淋淋的东西,再没有了生机。
      李禛收起铁管,戒备地看向来人。
      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,半张脸被滚着水珠的雨伞挡着,容貌看不真切。她穿着宽松的背心和短裤,脚上趿拉着双拖鞋,看着很是不拘小节。
      女人嘴里叼着支烟,撑着伞站在距离李禛不远不近的地方,低声解释道:“那是中了食脑之蛛的机械犬,有一定危险性。”
      “食脑之蛛?”
      “是最近新出现的一种病毒,通常附着在机械宠物身上,干扰它们的运行程序。食脑之蛛潜伏期长,传播速度快,被感染的宠物平日正常,但一见血,便会暴起伤人。”
      来者说着,瞥了眼李禛受伤的手臂:“你受伤了。”
      李禛扬扬手:“小伤。”
      “小伤。”女人笑起来。她笑的时候,白色的眼圈渐渐升腾,同夜雨纠缠融合在一起,“要不要来我的酒吧坐一坐?”
      说着,她眯起眼睛,远远地辨认着李禛胸牌上的字:“陈——你叫陈——”
      李禛打断她的话,转过身:“抱歉,我还有事要做,先走了。”
      女人勾唇轻笑:“可是我听说,神衍神天手底下丢了个重要的仿生人,他们那边乱成一锅粥,说要全城搜捕呢。”
      此言一出,李禛便仿佛被下了定身咒一般,缓缓顿在原地。闪烁的幻光从巷口投入,触及到她的身上,照亮了潇潇夜雨。
      半晌,她才收敛了杀意,慢吞吞转过身:“你要干什么?”
      这个女人神神秘秘,又敢主动开口撩拨她,必有其倚仗。李禛状态又不好,等下还要应付搜捕,与其糊里糊涂和她打起来,不如先听听她要干什么。
      如果谈不拢,再杀也不迟。
      “不干什么。”女人掐灭烟头上若隐若现的火光,“所有给神衍添堵的人,都是我的朋友。我姓明,大家都叫我明姐。”
      说到“神衍”两个字时,她皱起鼻子,露出的脸上闪过厌恶的表情。
      李禛并没有轻易地相信她的话。她掀起眼,认真打量着明姐的穿着和举止,而明姐挪开雨伞,将自己全然暴露在雨中,大大方方地任她看。
      直到这时,李禛才注意到,明姐左侧额头到鼻梁的位置,有一道深深的疤痕。这道鲜红的疤痕横亘小半张脸,让明姐姣好的面容看上去多了几分酷烈。
      明姐扯出一抹笑,指指脸:“那群混蛋搞的。”
      李禛点点头,这才对她的话信了几分,转而走到明姐身侧。
      按理说,以现阶段的医疗技术,早已有安全简单的手段消去这道可怖的疤痕,明姐也不像缺钱的人。
      只是不知为何,她一直保留着这道疤痕,全然不在意他人投来的异样眼光。